皇帝的指节再度敲击御案，发沉闷声响。

皇帝微微一顿。

皇帝的目光微微一凝，潜藏的杀意隐伏在那双漆黑的底。

“因为冒死将太平安送到江州，我便还了英宗的知遇之恩。”杜聿顿了顿，“而让我认到荣华富贵有多重要的，便是陛下。”

徐时晔没料到杜聿竟有反问自己的勇气，微微挑眉。

“陛下，当日捉我的皇城司与虎翼军均可作证，微臣原本可以顺利登船逃脱，可却选择直接束手就擒。”

“就像陛下默许，易国公能明目张胆夺我明媒正娶的妻，抢得那般理所当然，就连夫妻二人无人押名的文书，也能送京尹判离。”

杜聿缓缓抬眸，目光澄澈如洗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然。

此人胆终究还是太大了。

这话听得皇帝半信半疑。

皇帝没有立即回话，指节轻轻叩着雕龙御案，声音低沉，在这寂静的大殿内显得格外清晰。

“而将玉玺带走，是臣的主意。”杜聿微微垂下，瞳幽，“目的只是为了多几分筹码，能在关键时刻，以此求陛下饶了徐衍琛一命。”

“因为想通了，臣所渴求之，只该回京，盼着陛下给。”

??但也不能排除一可能，便是崔奕枢去北方办的事，极为关键而隐密，不能立刻让杜聿知晓。

“杜聿，你冒着命危险送太一路逃到江州，途中有多次机会可以将他带回京城换取荣华富贵，可你没有。”

“原本照崔大人计划，我本该在安置好太后，前往北方与之会合，到那时才会让我得知他于北方的行动。”

徐时晔静默，无论是二哥当时的震惊，或是崔奕枢的打算，都属于他意料之中。

带淮京??究竟是什么打算？”

据报，当时杜聿几乎已经成功躲开追捕，原本来得及上船逃跑的，但他却选择留在原。

“臣并无欺瞒，英宗与崔大人相识多年，比起微臣，自然更信得过他，是故微臣并不知，为何必须兵分二路，亦不清楚崔大人去北方目的。”

“富贵荣华。”

“可微臣在那日，改变了主意。”

“启禀陛下，臣不知。”

“那日，听闻领军之人是陈王，英宗久久不能回神??是崔大人先反应过来，请旨，要立刻带东逃离淮京。”

杜聿跪地的姿势笔直

虽是笑了，可皇帝的笑容中透着几分冷意。

闻言，皇帝叩在龙案上的手停了。

杜聿神冷然，角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笑容。

皇帝沉默不语，这确实也是奇怪之，令他琢磨好半天都想不透。

“此刻你告诉朕，你回来求的是富贵荣华？”

照他的查探，当年要照顾因救公主而小产的崔凝，他们夫妻延后了数月发，而这段时日之内，杜聿与当时在东的二哥很是亲近。

皇帝挑眉，“哦？你渴求什么？”

这话让皇帝一时之间哑无言。

“??争什么气？”

杜聿雷打不动的表情看上去毫无破绽。

皇帝微微挑眉，“朕？”

“是陛下教会我，若我后无权势富贵傍，那么我连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尊严都不剩，可让权贵恣意剥夺。”

杜聿看向一旁案桌，缓，“淮京遇袭那日，消息传到勤政殿时，英宗陛下正立于案旁，带着东，询问崔大人与臣税策之事。”

“那么杜聿，你又是为何改变主意？”

“是故我回淮京，就是要向陛下争一气。”杜聿字字句句都是不平，可他的神却没有半波澜。

徐时晔觉得此人可笑，净说些与行为相悖的谎言。当他是傻？

“杜聿，若玉玺真如你所言，一直都在淮京，那你们二人为何要兵分二路？崔奕枢去北方什么？”

杜聿答得毫不犹豫，让半不信的皇帝笑声音。

“启禀陛下，这并非是我与崔大人的打算，而是英宗陛下的决意。”杜聿首次抬，看清了龙椅上的皇帝，“敢问陛下，您与英宗了数十年手足，依您所见，英宗在城破那日，会有什么打算？”

玉阶下，朱红的官服还残有方才被雨浸的痕迹，隐约透着绷带的形状，而立于御前的杜聿没有半分迟疑，直接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