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凝看着二嫂，她总是如此明艳，遇事果决。

“二嫂……可是后悔嫁给我二哥了？”崔凝有些心虚地问，她知二哥早在娶妻之前就心许燕，这是崔家对不住二嫂。

“所谓家族……亡齿寒，损荣与共。”崔凝喃喃念着她所学过的事。

“在我看来，你与大嫂都是幸运的，至少都曾经遇到心许之人，哪怕最后没能成双，我也羡慕你们。”

“……我会替修仁找个地方安养，也会有合适的人庇护他。”崔奕枢看着半脚踏鬼门关的易修仁，“我得替易家这血脉，找个最好的退路。”

顾芳菲与大夫坐在车内，打开车窗看见商队把银钱派给了那些监官，却始终没看见易家女眷，也没看到丈夫回来，心中多少有些慌张。

许葳愣了愣，随后笑声音，“怎么会？能同你二哥成亲，是多好的事？”

瞧见崔凝的神，许葳微笑：“或许是因为你有心许之人，所以才无法理解同我这般为了家族而嫁人的女吧。”

另一个方向的崔凝，神黯淡无光，倚在车内静默不语。

“为了家族责任嫁人……是什么受？”

“终究是可惜了，倘若你真能同他成亲，二嫂我还能多信一些人间有圆满。”

“……那你，好好保重。”

大夫让孩躺在车内，看着那苍白的小脸，直皱眉。

就在心焦地想着要不要下车瞧瞧状况时，终于，远远地看见崔奕枢手中抱了一个的孩童走来，他与监官说了几句话之后，就带着孩回到了车上。

“我们商贾之家，能够与尚书府这样的人家结亲，那可是对家族大大有利。再说了，你二哥敬重我，燕也是个安份的。我本就是为着家族责任嫁给你二哥，而我不曾失望过。”

定会猜到修仁还有气。”

许葳看着她，反问：“依依，你可知什么是家族责任？”

“那怎么办？”

“大夫，这孩……还请您务必救治。”

许葳轻轻一笑，以温柔的神凝视崔凝，缓缓开。

她不再泪，沉默了。

接着车缓缓开动，顾芳菲连忙将丈夫背后伤四周的衣料剪开，才开问了：“怎么回事？其他人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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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有人在牢里就开始对女眷动刑，下只剩妍凌与修仁还活着，你瞧，修仁也只剩最后一气了，我说这是尸监们都信。”

“你说得简单，可你的爹娘兄长，为你所的可没这么容易。”许葳苦笑了一下，“依依，若是你能放下与易承渊的过往，回好好看看你的爹娘与哥哥，就会看他们情愿违抗皇命，也要替你找个更合适的归宿……你是个多有福气的姑娘。”

崔奕枢看着逞的易妍淩，虽然狼狈，但她依旧直了背脊，神无畏。

许葳抚着自己的肚，笑：“我谢燕，若你二哥没对她情，我家也没法攀上尚书府。”

“是你二哥明明如此恋慕燕，却因她是青楼，他不敢在迎娶正妻之前就纳她房，也不敢在我未之前让她先……就怕名声不好，牵连到你。”

“不，”崔奕枢忍着背上的痛，嘶了一声之后回：“圣上对崔家已有戒心，若藏在我们这儿，迟早会被皇城司查来。”

“放之前人就几乎死光了，此事背后不会太简单。易家这债可是血仇，承德的儿若想保住命，就不能走寻常路。”

许葳老早就猜到了易承渊会怎么选，也不讶异，但看到崔凝这般哀伤的模样，还是忍不住轻声叹息。

一上车，顾芳菲就看见了崔奕枢背后那鞭痕，割破了他的衣，分棉絮粘他里。

就如同那年在球场上，她夺得了筹，在众人呼中，她对着他遥遥望了一。

崔凝看着二嫂，以及她那鼓起的腹，里有崔家即将世的小生命。

他张本想说些什么，话到嘴边，只化短短一句：

“家族责任，是你大哥当初不敢对易妍凌有非分之想，只因与易家已经有了你这门亲事，若亲上加亲，会让公爹这个吏尚书一职坐得备受猜忌，本不稳。”

“怎会如此……”顾芳菲急忙想了想，“我这就去安排，找个别庄，把修仁藏起来……”

崔凝缓缓抬，看到许葳的苦笑。

崔凝闻言，呆呆地看着二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