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还活着?是不是我不吭声你就当我死了?”
崔凝幽幽地看着他。
“我都不明白,你到底有没有心?当年替你写那木牌时也是,拜托我的事,我一做完就把我一脚踢开了,你——”
岂料,宋瑾明都还没抱怨够,崔凝就张着那双波光荡漾的眸子,轻声说了一句,“香囊不够。”
“??什么?”他顿住。
崔凝低头,拿起腰间他所赠的香囊,对着宋瑾明温声说道,“我说,你就送了我一个,颜色浅,有时不好搭衣裳,能不能多做几个给我?”
“你??”宋瑾明原本滔滔不绝的抱怨,顿时全被塞在喉头。
“本来嘛,我也不想勉强你替我做,可是我想,我身上佩的若能全是你送的香囊,该有多好?”
宋瑾明瞪着眼前把话说得理所当然,恶劣得简直令人发指的女人。
好半晌之后,他才有办法开口。
“??要什么色?花样还是兔子么?”
就在宋瑾明与崔凝交谈之际,一声惊呼自不远处炸开。
“挖到了!?”
望舒的语气带着难掩的激动,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崖畔,易承渊与杜聿的铲锋同时触及土壤深处的一角,微微一顿,随即抬眼对视。两人皆未言语,却心照不宣地停下动作。片刻后,杜聿率先松开握铲的手,向后挪开半步,让易承渊来取。
埋藏半年的木匣被一点点挖出,泥土剥落,露出早已陈旧却依旧坚固的盒身,边角斑驳,却仍存有精雕细琢的痕迹。
确实是宫中用物。
崔凝与宋瑾明闻声赶回,步伐微急,众人目光齐聚,屏息注视着匣盖被缓缓揭开。
映入眼帘的,是一枚通体温润的玉玺。玉色浓翠,泛着幽幽光泽,细腻如脂,在阳光映照下,流转出莹然柔光,仿佛藏着难以抹灭的帝王气韵。
找到玉玺了。
除了杜聿,所有人脸上的神情都明显松懈,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。山风吹拂,卷起些微尘土,阳光斜照在玉玺上,映出一片沉静的翠光。
“好了。”
温斐然快步上前,扶住明显有些摇摇欲坠的杜聿,语气轻快而坚定地宣布:“东西找到了,我们这就下山吧。”
他侧头望向易承渊与宋瑾明,语速加快几分,带着行事之人的果决。
“瑾明、承渊,我们快些回城复命,圣上正等着呢。”
崔凝低眸,掌心微微收拢,指腹划过袖间残留的薄汗。她轻声道:“长公主的马车也该备好了,望舒,我们也回城吧。”
众人正要转身下山,却在此时,一道低哑而沉稳的声音响起,打破了这份即将结束的平衡。
“等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