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承渊极为愤怒。

“不许可是。”徐宣皱眉，握住她的手，低声，“依依，我也想护着你肚里的孩，就当让我弥补过错??”

“殿下？”崔凝闻言慌张了起来，“使不得，长公主凤辇，岂是妾能僭越！？”

崔凝微微怔住，最终苦笑着轻叹一声：“既如此，妾便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
电光石火之间，崔凝似乎想起了什么。

“换地方？”温斐然很是错愕，就一只白兔而已，难不成还得看风选墓地？

“是。”

默，最终叹息一声，“青鸾。”

崔凝微愣，她看见易承渊底罕见的情绪，随即沉默了。

“白兔的衣冠冢??”崔凝脑海中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，脸越来越苍白，“你们找错地方了??”

旋即，他在崔凝讶异的注视下佩剑，剑光闪烁，毫不犹豫地抵在了杜聿的脖颈之上。

“因为??”这下崔凝总算把尘封的记忆都想起来了。

“杜聿，你最好别再耍样。”易承渊的声音冰冷刺骨，底满是压抑已久的怒火，“玉玺究竟藏在哪里？”

“什么？”宋瑾明低垂着，无奈笑，“我们在保你崔府上下的命。”

就这样，他还能耍招？

“因为，埋葬白兔之后不久，我又让大哥将衣冠冢改换了地方。”她声音微微发抖。

每个人的神都充满了疑惑。

“可是我与易承渊方才去看了当年埋你白兔那件毯的地方，那里并没有——”

易承渊苦笑一声，底的自嘲难掩：“难从今往后，凡事只要与杜聿有关，我便都得逐字逐句地向你禀告？”

“我没有骗过你们，崔奕枢给我的提示，就是白兔衣冠冢。”杜聿定地回应，毫无退让。

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崔凝上。

宋瑾明沉声解释：“杜聿告诉陛下，你大哥把玉玺藏在你当年为白兔修的衣冠冢里，让我们来取回。”

易承渊的怒火彻底爆发，咬牙低吼：“你知不知，你这样会害死她！”

“可是??”

她语气冷静，眸中还有着隐隐的不满，向易承渊问：“为什么没有告诉我？”

“婢在。”

“那个衣冠冢明明空无一，这是你们给的线索？”易承渊神由怒转为冷的怒火。

但让崔凝到惊惧的，是她终于完全想起来当年发生了什么事，她先前之所以想不起，是因为那段记忆对一个八岁女娃而言太过可怕，所以她是遗忘。

长公主离去之后，原地的五人陷一片沉默，气氛压抑而凝重。

“承渊！？”温斐然惊叫。

“住手！”崔凝脸惨白地喝止，“你们在说什么？什么衣冠冢？”

“我并没有隐瞒什么，这是杜聿与陛下之间的承诺，我不过奉命监视他罢了。”

这世间，最难解的莫过于情字。

这崔凝还来不及想清楚，另一易承渊已经难掩杀意。

长公主随后又低声代了一阵，才转离去。

崔凝亦惊得失，想要冲上前去却被宋瑾明冷冷拦住。

“可你答应过我，会让我知的。”她语气依旧。

临走前，她神复杂地看了易承渊与崔凝，又望向始终沉默、目光炙盯着妻不放的杜聿，心底不禁叹。

杜聿面无表情地看着前冰冷的剑刃，声音低沉冷静：“我知的，早已经告诉你们了。”

“本说能用，就能用。”长公主低看了她的肚，“你怀着，自然搭舒适的车妥当，瞧，来时你就不适了，回程还得再折腾你一遍？”

“你们什么！”崔凝瞪向宋瑾明。

——来找自己索命的白兔。

“因为我后来又遇见了那只白兔??”

先打破这片死寂的人是崔凝。

当年，年幼的她确实遇见了申屠允，而且还把他当作了那只白兔。

易承渊冷笑一声，神转为彻骨的寒意，“不过，接下来我要的，或许就该让你知了??你在此正好，我不用再告知你。”

更令易承渊难以接受的，是依依竟在自己面前如此护着这人。

“吩咐车夫，等车轴修好以后，送崔氏与易国公回城。”

杜聿本没什么亲人，若今日不玉玺，那么被皇帝在手里威胁他的，就会是崔浩或崔凝了。

易承渊察觉到她逐渐疏离的神，内心那挫败再次翻涌而起，犹如天牢那夜般难以承受。他一气，勉压下心中翻腾的苦涩与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