究竟错得有多离谱。

“更何况——”

申屠允的声音低沉，带着病中疲惫，看着赵弥坚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场本不该有悬念的闹剧。

“你薄情寡恩，在我身边安的奸细，从不顾他们死活，一个劲的催情报，像恨不得他们死得快些。”

“可这十多年里，我除了暗中替你那些弃子料理身后事之外，对活着的眼线没有任何要求??你说，换作是你，你选谁？”

赵弥坚面无血色，呼吸急促，像是被这最后一句话彻底压垮。

就在此刻，屋外的厮杀声渐渐歇止，嘶喊与兵刃交击的声音消散在微风中，唯余几声残存的喘息与鲜血滴落地面的微响。

胜负已分。

“我这人就是心慈手软，不像你，老是打打杀杀。”申屠允轻笑，语气懒散，像是闲话家常，“既然你跪也跪了，那我要你一双腿得了。”

话音落下，屋内一片死寂，恐惧在空气中蔓延。

赵弥坚瞪大了眼睛，浑身颤抖，冷汗顺着额角滑落。他太清楚了，申屠允从不开玩笑，尤其是对自己。

“大哥！我知错了！”他跪地挣扎，“我知错了！我再也不同你争！我再也不找你麻烦！你饶了我这次！饶了??”

“别啊。”申屠允轻咳两声，缓了缓后才皱眉，再开口时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遗憾，“在太极行会里，我还指望你能有点作为，好让我有点乐子。”

他低头微笑，眼中闪过一丝恶趣，“你就让我砍了你的腿，恨上我一辈子，往后使出浑身解数对付我??不是更有意思？”

说完，他侧过头，蹭了蹭崔凝的颈窝，似是惬意地寻找一个舒适的位置，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。

他喜欢崔凝此刻的僵硬，这样的她向来最乖，他很中意。

“你说，是不是直接把腿砍了最好？”他轻声问她，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讨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，“身子也轻盈些。”

崔凝倒抽一口气，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措手不及，压低声音道：“别问我，我又不像你，我没兴趣知道。”

“大哥、大哥——！”赵弥坚感觉到自己的腿被抬起，恐惧彻底吞没了理智，他声音嘶哑，拼命挣扎，“大哥！你想要报仇对吧？我替你把韦长安捉回来！我替你——”

“砍了。”申屠允淡淡地道，毫不留情。

“大哥——！！”

大刀高举，刀光闪烁，即将落下的瞬间，一道破空声突然而至——

嘭！

飞箭精准打偏了武人的手势，沉重的大刀错了准头，狠狠劈入地面，溅起碎石与尘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