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姮用手死扣在门边，指甲都像是快要嵌门板里。

她坐在沙发上，带也拿不稳了，捂住脸就开始哭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“我就是喜小月。”

可是，过年时才会见到的哥哥已经不会主动和她说话了。

而且还变成了她不再熟悉的样。

妈妈瞒住本来什么家里事都不会过问的爸爸，让他把徐渚一起带回县里去上学，妈妈不愿意让哥哥和自己再待在同一个屋檐下；而自己则顺利地被妈妈带去那个私立初中报了名，即使爸爸并不愿意付这个走后门还要两倍的学费，妈妈自己掏钱倒贴也要让徐姮去读，大概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样是在补偿她。

“我就是喜徐姮！”

……

“哥哥……”

她上穿的其实一直是哥哥的衣服？

，既叫她看来突觉锐利，又绝望到叫徐姮看一就觉得他可能这辈都不会原谅她了。

回来了。

还是布洛芬药效过后的小腹坠痛让她回过神来，意识到没留小夜灯并不是她的习惯，这里是哥哥的房间。

……好像小了几码的样。

三年前的夏天。

装作不知就好了，反正他现在也不会穿这幼稚的衣服。

在这个没有徐渚的家里，她确实是妈妈唯一宣母和亏欠的对象，这也是她想要的所谓妈妈的。

妈妈也没再对自己说过什么重话，嘘寒问，关怀备至。

徐姮在黑暗里睁着睛神许久。

她的确用这报复的方式抢过来了她以为她最想要的东西。

徐姮像是见了鬼一样连忙把那件衣服重新回被里。

怯懦的她最终只用无声的语对他说了一句：

假装不会难过，直到装成了不搭理他的假习惯。

慌慌张张地看了看自己上穿的这件，又看了看她手里被她捂得和和的这件。

“我、就、是、喜、、我、妹、妹——”

从底下来，发现是她熟悉的小黄鸭T恤。

天还没亮，不知几，但徐姮已经睡不着了。

徐姮在下床时发现自己坐在了什么东西上面。

徐姮只见徐渚在妈妈气的空档松开他抱在的手，背还是得直直的，昂起他的。

她也假装不想和他说话。

难怪她穿了这么多年也不觉得绷，都长了好几号，还是宽宽松松的，她就单纯地以为衣服在越洗越大。

坐起来想去上厕所换卫生巾，顺便看一看有没有侧漏在哥哥床上，漏了也好赶把床单换掉。

她以为她和哥哥之间的亲密和依赖也就这样渐行渐远了。

他肯定看不清。

“我知她是我亲妹妹啊……”

嗯……

有那么一瞬间的疑惑让她以为自己忘了穿睡衣。

难不成什么时候混了？

但哥哥还是……

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找来了趾气扬的魄力，直接破罐破摔，竟然能反骨到在气极的妈妈面前大言不惭：

醒来的徐姮都不用伸手去摸自己的脸，颊边能受到枕上被浸过的冰凉就知她又是哭着完这个梦的。

简直就是某残酷的惩罚。

徐姮每次这梦就会像是被鬼压床了一般，不看到最后不会让她醒过来。

拿错了就拿错了吧？

那是徐姮第一次看见妈妈真正失魂落魄到好像一无所有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