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檐下众人一齐跪倒,顷刻间院内鸦雀无声。九天君xiong口起伏,他撑着桌踉跄半步,难以自持地重拍着桌面。
“你好狠的心!”
“不孝之子怎能与父亲相提并论!陶致作恶多端天daolun回!净霖自作主张罪加一等!”黎嵘飞快地说,“我恳请父亲罚他鞭刑,让他面bi思过!”
“他杀弟在先,区区鞭刑就想蒙混过去,那日后门内弟子皆可效仿!”三弟一臂横chu,指向净霖,“况且他如此行事必有内情!一句话都不准陶弟留,大哥,他怕什么,他瞒什么!”
“无稽之谈!”黎嵘斥dao,“净霖一言一行皆在父亲yan中,他能瞒什么!陶致shen兼安北重担,却玩wu丧志、泯尽天良,惹得北边民声鼎沸!净霖专修正dao,怒火攻心先斩后奏,他怕什么?他怕的不过是民怨生变,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!”
黎嵘在雨中膝行向前,他哽咽着磕下去,不断地不断地磕着tou。
“父亲!陶致屠杀无辜我已证据确凿!他zuo错了事,shen为兄长难辞其咎!我愿卸冠领罚!”黎嵘冒雨抬首,额间淌着殷红,他泣不成声,“陶弟沦落至此,皆是我监guan不周,我心如刀割!短短数月而已,已经前后失去了两个弟弟,如今还要再为些liu言蜚语离间我兄弟情谊,岂不是寒尽了门内弟子的心!”
“望父亲圣心明鉴。”云生随着磕下去。
九天君怅然地坐回椅内,他掩面颤shen,竟也情难自控:“父子兄弟怎就沦到了这个境地!”
底下诸子皆闻声liu泪,一时间大雨jiao错着哽咽声,被白灯笼衬得凄凉苦楚。过了少顷,九天君方才缓过劲,掩着yan沉声下令。
“陶致作luan一方,危害百姓,九天门不与之同liu,摘下他的木牌,从此贬chu九天门,生世不得再入!净霖自作主张,薄情冷xing,僭越权职,无视门规,然鉴其实为除恶,故而仅行百鞭之刑,拘于院中半月思过!”九天君说罢,似是不忍再看他们,只dao,“皆退下罢!”
净霖脱了外衫,跪在鸣金台上。兄弟与门内弟子皆立于台下,黎嵘持鞭,扫视下方。
“今日净霖之过,诸位当引以为戒。父亲素来慈悲为怀,门内规矩舒松,却容不得ma虎应付。”黎嵘目光从兄弟们的面上扫过,他说,“嚼人she2gen最为下作!不经之谈荒诞可笑!yan下正是危急存亡之时,望诸位齐整心思,定神避邪——净霖,你知错么?”
净霖闭眸不应,黎嵘劈手一鞭,那背上薄衣登时chou裂,血痕顿显。净霖hou间咽声,动也不动。黎嵘鞭鞭见血,手下不留半分情面,数十鞭后已经chou得净霖背bu血rou模糊。大雨冲刷,将血淋到净霖膝下淌开。他额前掩着shi发,ying是一声不吭。鞭子chou着pirou,连雨声都被盖了下去。
黎嵘冷不丁地问:“你知错么?”
净霖牙关渗血,他扛着声。黎嵘chou得更狠,净霖陡然溢chu声。
“我无错。”净霖怔怔地盯着前方,他齿间咬着这三个字,“我无错!”
不久之前,也是鸣金台,他似乎还能望见另一个人的大笑的shen影。冷雨涤净余温,净霖浑shen冰凉,他xiong口的气吞咽不下,竟在着熟悉的夜雨中生chu一gu陌生的委屈。
他杀陶致无错!
若是在北边放过了陶致,等陶致归了家,便有千百zhong法子逃脱罪责。九天君舍得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