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闻贤弟前几日染病在榻，愚兄分外惦记，特托人送去些上好的药材，不知贤弟用了没有？理愚兄本该亲自探望，只是这几日京中琐事繁多，着实脱不开。”刘承德说着，细细打量着净霖，了，说，“瞧着倒比前些日更神了。”

借着楚纶的，对刘承德遥遥拜了拜。刘承德几步上阶，与人相客一番，才坐在净霖侧。太监守立阶下，看得是专程来保护刘承德的。

苍霁见他卖力，不由想到了虚境中见过一面的左清昼。任凭左清昼百般谋算，也料不到他左右皆是心怀鬼胎之人。他兴许有一日能觉察疑，命却没能给他这个机会。

刘承德哪知到面前的“楚纶”正在听些什么，越发戏:“曦景去前已知难以脱，特令人秘密到我府上，将那些个‘信’于我手中。贤弟，日后只剩你我两人，如有展且须一打算，万不可再擅自行动。”

刘承德的府宅位于风华街上，并非朱门墙的那一类，而是简朴典雅，分外清幽。府内仆从甚少，竹枝并梅，甚至显得有些清寒。若非知此人本，必易被他这等伪装骗过。

净霖便颔首说:“那便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
阿乙在刘承德那一扶中嗅了猫腻，他说:“随他去！净霖，他指夹香灰，必是见过那邪的！”

净霖象征地碰了碰筷，并未，只接了酒，说:“我病这几日耳目堵，不知曦景去后，左家的什么罪名？”

净霖见刘承德的手已扶上自己的袖，便不漏痕迹地挪开。他不得立刻掏帕来净，又见刘承德并无退意，于是说:“大哥说的是。只是我这一病许多日，不知下展如何？”

阿乙嘀咕:“这人慈眉善目，还讲情义。”

刘承德见状，只以为他心中仍有愧疚，便小声说:“那改命一事皆是浑说，贤弟万不可当真。曦景沦此境地，不怪你，要怪就怪这浑太，着实要我们几人皆豁命去才成。”

苍霁心这人扮起别人时，可丝毫不介怀，连“大哥”都喊得情真意切！

刘承德叹了几叹，说:“不瞒贤弟，自曦景辞世以后，我便已心灰意冷。如今见得贤弟能好起来，方才觉得不负当日所托。”

苍霁却已烦腻，教唆净霖:“事成之后不可轻饶此人，见他贼眉鼠讨厌得很，索给我吃了算了。”

对棋也这般上心，可见陶致能用的人不多。

刘承德仰饮尽，长叹一声:“诏狱里办的人，哪有什么罪名！你不知，曦景一诏狱，我便奔走打，可那些人只收金银，连个气

净霖亦叹一气，并不接话。

刘承德拭去那几滴泪，说:“此地绝非商议之地，今日归后，来我府上详谈不迟。”

净霖内不过片刻，便见已换了常服的刘承德相迎而。他差人摆了一桌酒菜，引着净霖座，斟酒:“曦景走时，我心如刀割，只恨过去那般多的日不曾与他把酒言！现下真是追悔莫及。慎之，今夜便无须忍耐，愚兄知你心中苦。”

阿乙虽知乐言篡命一事，却对左清昼知之甚少，故而不认得刘承德是何人，只当他还惦记着枉死的左清昼。

净霖被袖中两人闹得几乎听不清话，便借此机会一抖袖，对刘承德说:“承蒙大哥挂念，已经大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