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下几阶台阶，走在他侧后方的白又忍不住去看他的面庞。二人还是有区别的：林昼的脸线条更加柔和，纪寒的侧脸看着更冷厉一些。

“......你好？”少年看她愣愣的，站起有些关切地朝她走来。

【她放缓了脚步，轻手轻脚地走上去，循着乐声找到钢琴室，小心翼翼地从窗边探。】
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男孩笑了一下，为了缓和气氛开起了玩笑，“之前也有人这么说过我。大概是我的长相比较大众。”

白不再看那张让她心慌意的脸，了：“嗯。底下准备好了，我来找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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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记忆中不同的温和声线让她的血瞬间冷却下来，她那张越来越近的脸，心想：是不一样的。 虽然长得很像，但记忆里的那个人神总是冷冽的，而前的人有一双像是了般温柔潋滟的睛。

白犹豫着迈开脚步，走向音乐传来的教室，推开了门。

带着意的初夏朝从窗帘的隙中直来，洒在正在弹钢琴的男孩的脸上。他垂着睛，长长的睫像鸟儿的翎羽一样，在光下显得很柔和。

夏天。礼堂。钢琴。《Ave Maria》。

让她尴尬的话，“我正好没事。”

钢琴声停了。少年看向来人。

【无法形容他的外貌。她脑里只剩下“这个人长得真好看”。】

“抱歉，麻烦你了。那我们一起下去吧。”林昼冲她笑笑，和她并肩下楼。

少年有些困惑地看着他：“？”

“啊。不好意思。”白错开视线，“总觉得......你长得和我一个......朋友......有像。”

白这么想着，猝不及防对上林昼的视线。

《Ave Maria》。

她无法抑制自己的心，脚步迟迟没有迈开。

如果换作是脑清醒的白，这时候不是于礼节还是事实都应该说一句“一也不不大众”之类的话，但此时的她心如麻，除了僵地回给他一个微笑以外一个字也说不来。

礼堂位置偏僻，平时也并不开放，是由那个平大的女生向学校提了申请才拿到了钥匙打开了门。白走礼堂，顺着楼梯向上走去，偌大的建筑里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响。

少年已经走到她面前，专注看着她的眸里有浅浅的笑意：“是的，我是。请问你是白吗？”

外面还有晒，一来反而有冷了。她边走边想。

【仿佛有一群飞鸟扑腾着翅膀飞她的腔。】

【里面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。他穿着白衬衣和黑西坐在六月的晨曦里，抬看向来人。】

仿佛昨日再现。

“不好意思。”白回过神来，“请问你是林昼吗？”

“好好好，在三楼，哪间我也不清楚，你找找看，辛苦！”

目眩。

白应了声好，朝那座颇有年代的大礼堂走过去。被四颗壮的法国梧桐包围着的礼堂大概参考了古希腊式建筑的风格，淡红的砖墙上爬了许多爬山虎，圆形的白拱门上的浮雕相当，看起来颇有几分西幻电影里圣殿的味。夏天早上八钟的日光已经很烈了，白被晒得眯起睛，微微叹了气。

脚步在去往三楼的时候忽然停住，白听到钢琴的声音，弹着她最熟悉的一首曲。

白看着他的脸，有些恍惚。她在想是不是突然掉时间的罅隙里，回到了她上初二的那个夏天；再或者，是她神又现了问题，所以再一次看到了幻觉。否则怎么解释他以那时候的样貌再一次现在她前？她站在原地，觉浑的血都往上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