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虑了两秒，她还是没敢贸然伸手将乐谱拿走，而是取吊带袜里别着的最后一把崭新的拆信刀，盯着黑白键盘上那跃动的修长双手，眯了眯。

血沿着刀刃汩汩下，很快淌钢琴琴键的隙，向内渗透、污染。

她神情凝重了些。那只剩下两行墨迹的乐谱末尾赫然画着两终止线，大抵演奏行到终止线时演奏者也会彻底消失在空气里了。

她收回目光，心绪不定地回看了台上一，随后簌然一惊。

大门已经打开了大半，姜鸦抓住alpha的胳膊把人拖去，手指却那半透明的胳膊中划过。

乎意料，白修恍惚地抬看了大门，竟还记得拿走乐谱，随后踉跄着赶往门外，给姜鸦省了些跑路压力。

最后，她又看了一烙印在钢琴上的名字。

随后，快、准、狠地预判了左手的走位一刀把手钉在钢琴里。

钢琴声中断后，大门以开启时五倍的速度迅速关闭。

前的事尚看不真切，莫名的旋律占据了整个大脑，他甚至没有手掌刺穿的痛。

白修猛然低下，微曲的后背虽反复的呼而剧烈起伏着，冷汗打了额角的发丝。

完全没有征兆……什么时候的事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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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鸦把刺破的手指抬起到前，看着那一红划痕看了几秒，拧了眉。

随着安眠的旋律逐渐变，乐谱上的墨迹逐渐消失，同时白修的正在逐渐变得透明。

似乎他整个人正在向虚无的旋律转化。

姜鸦注意到耳边旋律放缓，白修弹奏的动作也不复之前畅，显然他还有一聊胜于无的抵抗力。

几盏瓦斯灯灯罩被须覆盖，暗淡的光线透过须渗，将周围的也染上了一层暗红。

他被寄生了？和其他沾染血的人一样？

拆信刀顺利地碰到了虚化的血，刀锋从掌骨间、平地切开肌理、刺穿整个手掌。

姜鸦觉得这个回响的发展越来越糟糕了。

像是在呼一般轻微起伏着，表面凹凸不平，没有任何结构可言，像是用被绞碎的酱再塑成形烂集合。

压抑的呼声逐渐加，琴声的扰让她没有时间冷静下来理清绪。

再怎么说，也得先把第三章乐谱带来的线索说完再死啊！

姜鸦一呆，连忙朝台上跑了回去：“停下！”

“还好这个有用。”

红的……血。

“还活着。”姜鸦嘟囔了一句，暴地掐着他的胳膊把人拽起来，语气听起来有些微妙的遗憾，又抬音量，“跑路了！”

同时，伴随“当”的一声重音，旋律骤然中断。

——【拉尔夫】

姜鸦看着重归实的白修，再伸手时已经能摸到他的温。

姜鸦的视线凝固在前的血红须上。

前这些东西的复苏，的确是从白修受伤血后开始的。

她记得这些须复苏的起就是在面前这片区域。

余光中，姜鸦注意到琴键上的鲜血不停外冒，像是被反吐了来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