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声问：“义父，在你的心里……真的从不曾有一刻是存着私心的吗？”

国所作所行的一切，都是为了有朝一日彻底远离人类吗？

“她是在报复我，报复曾经对昭启和她过的一切。”

昭启从来沉默寡言，不像他和连芙蕖那样拥有极其旺盛的表达，对于自己未来命运烈的支，想要掌控天下、以苍生为己任的权。

就像他面对前任天玑神尊的训诫传话时，无论心中是否赞同，面上从不曾显过他自己真正的倾向。

半晌的沉默后，腾飞芒倏尔笑起来：“私心……怎么会一也没有呢？”

所有的民都丧失了语言能力，只会如最原始的野兽一般指手画脚、吱吱叫。

作者的话：

十八岁的夜无尽就已经知了这些事，然而多年来他还是选择了沉默，未向任何人透他所听到的半句话。

大的绝望和孤独几乎要疯了他，曾经他在神国那舆情汹涌的审判场中面不改，无视于万千神明扑天而来的愤怒浪。

若他自己也是一样，丧失了人类的外形，同时也丧失了人类的思维方式便罢，彻彻底底森林，成为一只仅剩兽的怪。

这是腾飞芒受到的惩罚，却让他从另一意义上获得了自己当初最想要的东西。

三个人的世界总是太拥挤（双重义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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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一保留着人类语言的只有他一个人，如果他还算是一个人的话。

嫉恨他与凡人相比漫长的生命，嫉恨他可以理所当然地陪在神国公主的旁，嫉妒他早在一切开始之前，也许就已经是神国规划给公主的乘龙快婿人选之一。

到了这时候，腾飞芒心中居然还是人类大义，夜无尽不知自己应该赞他天下为公不忘初心，还是怜悯他被囚禁在这片森林中，永生不得见天日。

连芙蕖恨毒了他，永远也无法原谅他对他过的一切。因此在万千蚁猴中，他成为了唯一的蚁后，唯一一个能吐真言与人类行的王。

这让空月不得不斟酌自己过去的言行举止，说起来当年她肆意妄为、不尊重他个人意愿的时候并不在少数啊……

而如今，他却在黑暗中被淹，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他心中的那份孤独。曾经的伙伴，曾经的民都已经化为了兽类。

也许昭启到死都不知，自己也曾被凡人中的尖人杰地嫉恨着。

当年在他囚禁连芙蕖和昭启的期间，连芙蕖曾经用自己飘散的神识看到过腾飞芒的攻击行为，他常常对昭启造成完全没有必要存在的伤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