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俩打小就关系好，现在又碰到一块了多好，有商有量互相帮助。”阿婆见林东佑尴尬，来打圆场。

在田阿婆家补课一天，等到林东佑终于松说结束时，荣蓝累得整个人都快散架了，这是脑力透支产生的疲惫，晚上她迫切地需要一场好觉。

在田阿婆不舍的目光中，两人别离开。这条巷偏僻暗，住的人也是鱼龙混杂，在林东佑的再三持之下，荣蓝只好让他送她路边，等她上了租车，他才离开。

生前他们只能远远望着她，只能在死后，和她拥有一生中最近的距离。

***

见她那双灵一般的睛舒服地合上，林东佑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把视线当手，去描摹她那张比画还致的脸。

那个晚上，谁都没有睡好。

林东佑调整呼，不敢再去看她，而是把慌的视线转向院里的草草。

她的生命里，只能有他林东佑一人。

倒下之前她没想太多，只顾找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桌上，于是右脸枕着手，左脸面对着林东佑这边，很快沉沉睡去。

林东佑听谁说过，越是长相细腻的人，越是心思比一般人。这样的人生倔，就像她的妈妈一样，把这么多年的苦楚藏在心底，等到有一天这些负能量的阈值超过她的承受能力，她就会义无反顾地从二十层楼上下去。

因为她的生命里有他，他绝不会离开她的生命里，也绝不容许别人走她的生命。

“就是啊阿婆，我转学就没人找他补数学了，他才不会不开心呢。”荣蓝又瞪他一，大大咧咧地继续扒饭。

吃完饭荣蓝在院里消晒了会儿太，又被林东佑叫去行地狱式补习。题讲题题讲题，两个小时后，她终于昏脑涨地倒下会周公去了。

荣蓝任由晚风来，这一天的学习凑却让她十分满

阿婆无意中的实话让林东佑反应很大，呛了好几下，一贯稳重的脸竟然会有慌张神：“阿婆，您不要说了，没有不开心……”

她不会有这样的命运的，他目光定地望着窗外，对自己调说。

他们夹菜，对荣蓝念叨说：“蓝蓝一回来，东佑就有笑脸了，以前来看我，一问起你，他就满脸不开心的。”

“谁跟他有商有量啊。”荣蓝嗔地瞪他一，嘴里嘀咕。

他的指尖轻微颤抖，大着胆伸去，想要碰她细温的脸颊，可是她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用手挠了一下鼻尖，吓得他立刻把手缩了回来。

林东佑记得很清楚，追悼会回来后，他爸爸林淮庆罕见地喝到酩酊大醉，伴随着是他妈妈破大骂荣蓝妈妈是“狐狸转世”，他爸爸酒醉中和他妈妈吵起来，妹妹嚎啕大哭，他把烂醉的爸爸推开，把妹妹抱去。

不能让她知，他有时候很害怕，害怕她有一天也会走上她妈妈那条路，长大以后遇人不淑，求助无门之下，只能求助死神。

少了外运动，她比两年前更白了，像个瓷娃娃般有一弹可破的肤，她的五官肖像她过世的妈妈，听他爸爸提过，她妈妈年轻时是远近驰名的人，是多少男人心中念念不忘的女神，以致她妈妈的追悼会上，来了很多面目陌生的中年男人，好多人手上拿着红玫瑰，神情落寞地给安睡的人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