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呵，”杜嘉麟弯起，捺下心中的恨意，“这买卖可真划算。”他冷冷地盯着韩素澜的侧脸，每字每字发音都缓慢清晰，“一，周，后，见，小澜。”

“忍受了那样的快还能留有理智，你的意志力还真叫我佩服。”亲目睹了这一切，看着艾言又要愚蠢地重蹈覆辙，杜嘉麟心中的愤怒几乎快冲破理智的枷锁。他忍下直接从肖晔手里把人抢过来的渴望，自己主动向后退了一步：“这一别不知又有多久见不到人，你总得给我留个念想吧？我知你没什么可给的，所以我自己来拿——肖先生，借用半个小时，可以吧。”

“抱歉……我现在只有这个能给你。”

组织的财政由尤家主理。最近一段时间，尤天君削减军费、彻查贪腐、驳回预算，桩桩件件都在给杜嘉麟平添掣肘。尤其是削减军费，导致能分到抓捕林家余孽任务组的资金大幅降低，得杜嘉麟像咙里卡了鱼刺，非常不舒服。北尔索国以矿产闻名，如果能拿下它，不但能大力减轻被尤天君牵制的程度，还能迅速创下一笔政绩，稳定地位……好不可谓不多。

天啊。她的神是那样温柔。他连梦里都不敢奢求的温柔，竟然在现实中现了。

“言。来。”

“抱歉，魁首，我们实在分别太久，我现在一刻也舍不得与她分开。——这样吧，你逾约的那两天我们就此一笔勾销，我再送你一条北索尔的信息，保你在今年年内拿下它，如何？”

许久没有说过话，韩素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涩，但对艾言来说，这是最难得的天籁。

“好。”韩素澜笑着收回手。

可就在肖晔神松动之时，一声轻飘飘的，不仔细听甚至听不见的呼唤响起——

“肖先生，”后一步赶回来，旁听了几句，大概明白两人意思的艾言终于开：“大概之前结盟的时候我们给彼此传达的信息有些误差，这样吧，坐下来喝杯茶，我们重新沟通一下这件事，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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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丝毫试探，一击即中要害。肖晔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收了起来，他站正了。

杜嘉麟散漫的神骤然锐利。他直勾勾地望向韩素澜，可这似乎已经失去自我思想的女人并不看他，她那玩偶一般剔透无焦距的眸忽然就有了焦，她伸手，那条纤的手臂上缎带磨的红痕还未消，青青紫紫的掐痕也未退，对艾言来说，这只手却宛如救赎的希望，让他大脑瞬间便失去了思考能力，只顾着跟着她的呼唤，向她走过去。

“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……不过，我为什么要把她放在这里？”肖晔神突然一变，“我说过吧，我接她回来是要她嫁肖家肖太太的，可不是为了把她调教成一个只有可以用的隶！”

“我当然喜！”艾言的声音几乎哽咽，“这是你亲手送给我的第二件礼……”他小心地攥了这些发丝，一也舍不得掉，“我会小心保的。我等你回来。”

“不知你会不会喜……”

怀十个月……我还有至少一年才能带走她咯？”

“我去一周就回来。持住，好吗？”

没有任何迟疑，她揪住自己的长发狠狠一扯。艾言吓得心都停了一瞬，直到她将那一绺灰发到他手中。

结盟。的确，他们现在还于同盟阶段。

他已经了让步，肖晔也不好继续。他正要答应，耳朵却被咬住，传来韩素澜很轻，却直击他灵魂的声音。

“不答应他，我就接受你的兽态。”

“当然。不过，忍这么久对你来说确实有些残忍了，所以我有两个建议。”杜嘉麟竖起手指，“一，去找别的女人。二，你可以来看望她，但不能带她走。”

“嫁？”杜嘉麟咬着这个字，神不虞地说：“你也不怕她跑了！”